五月的风掠过云贵高原,在滇中引水工程的工地上,安全帽下的一张张年轻面庞正被烈日镀上金边。在这里,无数青年正用汗水新的奋斗诗篇。
安全无小事,守护生命线
“可别小瞧这顶安全帽,真要出事时它就是你的护身符。”97年出生的安质部部长陈晨最爱搬出工地上的实物当教具。这个北方小伙有套独门教学法——把事故案例掰开了揉碎了讲:脚手架怎么突然垮塌?高空坠物如何避让?他总能让工友们身临其境感受到事故瞬间的惊心动魄。用他的话说,得让安全规程从纸面上“蹦”进人的心里头。
大理市位于“中甸—大理”地震带上,属地震频发地区,陈晨整了出“午夜惊魂”式演练。他组织的“深夜地震实战演练”可把工友们惊着了:凌晨一点警报炸响,应急灯“刷”地亮起。睡眼惺忪的工友们穿着拖鞋,衣服都来不及穿整齐,摸着黑就往应急通道跑。“夜间逃生差一秒钟就是生死线!”这个爱较真的安质部部长坚持不预告、不彩排,“真把式就得在真场面里练”。
滇中引水项目部隧洞施工中,突击夜查是他的“杀手锏”。常常凌晨一两点才收工,他揉着发红的眼睛继续整理隐患清单,附上现场照片往工作群“刷屏”。“安全台账就得像绣花,针脚密了才踏实。”工区门口的安全运行天数记录牌每天翻新,灯光洒在他沾着水泥灰的安全帽上,帽檐下那双眼睛亮得跟探照灯似的。
黄沙漫卷处,走出技术尖兵
“这一片荒凉的地方哪里是人能住的!”2020年3月,吕金城初到五工区时,望着临时板房外黄沙漫天的场景直发愣。临时板房在风里嘎吱作响,别说浴室厕所,手机信号都时有时无。刚毕业的小伙子踩着碎石路下山两公里,硬着头皮找老乡借餐桌搬回板房,趴在摇晃的桌面上写内业资料。白天跟着师傅在隧洞里滚得满身泥,晚上裹着厚重的军大衣整理三检资料,笔记本像蚂蚁搬家似的记满围岩参数,台灯亮到后半夜都是常事。
2022年开春,倒虹吸工段要人盯现场,大伙儿都躲着露天作业的苦差事。吕金城反倒乐了:“隧洞里的活儿我摸得差不多了,正好去会会墩台闸门这些新家伙。”他早出晚归蹲守现场,扛着仪器寻找最简单高效的测量方法;大体积混凝土浇筑时成天泡在工地,揣着温度计的手被晒得蜕皮;工友举着图纸来问,他蹲在沙地上画图示意,三言两语就能把问题讲明白。如今他摸着倒虹吸管段如数家珍:“这段是去年抢汛期浇的,当时雨大得眼睛都睁不开......”
荣誉证书攒了一摞,“先进个人”“先进工作者”的称号没少拿,可问起成绩,他直摆手:“我这点成绩算什么?能跟着这样的世纪工程成长才是真福气。”
98层高斜井,攀出青春高度
“刚来那会儿,运动量少,不习惯每天来回爬斜井,脚肿得跟发面馒头似的,夜里睡觉都得把腿架在枕头上。”吴国模挠了挠后脑勺,说起2023年初到海东隧洞3号支洞的情形。这座23.3度倾斜的“地下天梯”,每次下井都像在挑战体能极限——背着好几十斤的测量设备,踩着巴掌宽的台阶往下蹭720米,每天上下两个来回。
这个00年出生的小年轻愣是在工地上闯出了名号。三号支洞围岩条件差,九成都是Ⅴ类围岩,加上水帘洞似的哗哗涌水,施工队没少犯愁。“测量这活儿搁哪儿都累,更别说咱们这种斜井隧洞。”小伙子苦笑着摊手,“根本没啥作息规律,凌晨三点被喊起来放线都是常事。遇上突发状况,能眯会儿都是福气。”去年碰上软岩大变形那阵子,他每天十五六个小时“钉”在掌子面,抓施工规范,硬是把施工质量给稳住了。还有一次,后半夜被喊去山上找点放线,打着手电在灌木丛里钻了三小时。天亮才发现工作服上趴着十几只草爬子,脖子后头让不知名毒虫啃得跟棋盘似的。老师傅们都说这孩子有股子韧劲儿,踏实肯干。掐指算算,每天两个来回的斜井,一年攒下的垂直落差够把珠峰来回踩二十多趟。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三个年轻的身影又消失在机器的轰鸣中。他们或许记不清爬过多少级台阶、写过多少份报告,但那些被汗水浸润的岁月终将化作清泉,滋润云岭大地的干渴。 (钱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