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司 胡 凯
我想,我是对雪有偏爱的。
无论是远赴千里之外的东北求学,还是为雪所写的文章,我都是在赴“雪之约”。
2024年的第一场雪,比天气预报的要小一些,却于我的惊喜毫无例外。
22日推开门,自己的车子已经被雪装扮得一身雪白,我小心地拂去挡风玻璃的积雪,最大限度保护大雪对小车的装扮,看着车头上的层雪如盖,两侧玻璃堆雪如层云,我心有窃喜,仿佛上天独送于我的礼物,不忍破坏。
开车行于路上,密密麻麻的雪花扑面而来,车外的行人、事物仿佛朦胧而远离起来,窗外世界繁复而嘈杂,我的内心却宁静而安定。
一路行进,世界在白色的主基调下,间杂着灰的树,绿的田野,黄的果实,如岱的远山,一幅雪国的宁和风景画。
一路紧张而又期待地开到机关,紧张于担心寄情窗外的风景而迟到,期待于无论何样风景,于我都独一无二。车到机关院内,已有三两小朋友,忘情于玩雪、赏雪、堆雪人,而将寒冷置之度外。我小心着停好车,怕惊扰了童心。
待我开完会出来,飞雪愈发大了。
天地间,唯见其白,独占其舞,纷纷扬扬,忽而盘旋,忽而轻扬,忽而灵动,忽而坠落,其小如絮,其大如席,落尽人间风华。
“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许多的优美诗句蹦将出来,却亦无法书尽其美。
窗外飞雪漫天,窗内埋头案牍,浑不觉时光已逝。
待得探首窗外,樟树已低下了它的“挺拔”,桂花树已亭亭如盖,层雪尽覆,院内顽童仍嬉戏雪中,车行过痕,行人印足,如天地绘画,自有轨迹。
自己的小车已埋首雪中,全身素裹,浑与天白,其他小车亦如是然,天地尽其白,作画于自然。一处一景,尽得雪韵。
我不愿天黑,恐白雪逝去。
我愿就文章,记白雪人间。
23日,暖阳高照,地上的雪已消失得七七八八,只有屋顶和树上的积雪还对即将到来的“逝去”浑无所觉。
忽有飞雪来,惊鸿已逝去。
我心有惴惴然。
打开电脑,《记雪》一文已就,暖阳照着如案的书桌,品一口杯中暗香浮动的“香芽飘雪”,我亦嘴角有一弯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