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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州公司 文永国
故乡的春天是短暂的,但它在我的心中,却始终绵长悠远。对故乡的那份情愫,那份爱恋,一直萦绕在我心头。
离家在外多年,无论走到哪里,只要提起故乡,心里便觉得一阵温暖,仿若是家乡的春风拂过心尖。那里有我快乐的孩提时代,有永不能割舍的亲人,更重要的,那里有我的根。又是一年春光至,在异地他乡,思乡之情愈发浓烈了起来。
在我的家乡,年味稍淡去,那风便悄悄然不同了。晚间出门,风轻轻地扫过脸庞,若你细细感受,会发现,风变得湿润了,少了西风的刺骨,多了几分柔和。万物在这轻风下复苏,然后昂扬。
二十四番花信风。春来,我们一候迎春、二候樱桃、三候望春。迎春花作为春的报信人,在墙角、在河岸、在路旁、在小径旁、在山丘上、在旷野里,悄悄成为春日的点缀。那细长的枝条柔柔地垂下,黄色的花朵、娇嫩的花苞点缀叶间,没有热闹的蜂蝶作伴,却一点也不寂寞,它在迎春,迎春风、迎春雨、迎春光......
人们也纷纷脱下厚厚的棉袄,换上了轻薄的褂子。田间地头都是劳作的农人,休息了一个冬日,他们有的是气力,有的是干劲,有的是希望。“阳和起蛰,品物皆春”,在寂寥的严冬之后,土地变得丰满柔韧。犁耕、播种,人们在肥沃的土地上,撒下汗水和欢声笑语。
孩子们最喜欢的就是在春日暖阳下放风筝,畅快地迎着风跑一跑就是他们心中最快乐的事。他们将会做风筝的老人团团围住,央求着要一只风筝。
老人怎么会拒绝像春日一样暖洋洋的孩子们呢?做风筝又不是一件难事。在屋后砍上一根竹子,找来几块坚硬的纸板,而胶水、染料等都是工具箱里常备的。不出半日,老人就能变出来一只威风凛然的老虎风筝。孩子们看了,一个个拍着手,叫着、笑着、闹着,由一个大孩子领着,向田野开阔处跑去。
春风吹了,荠菜肥嫩了。村里几个妇人相约着,带上小铲、挎着小篮,一起去河对岸挑野菜。村后是一条淡水河的支流,水清,泛着浅浅的绿色,平静的河面被风吹皱又抚平。放鸭子的大爷有一艘小船,妇人们便借了这船,划着桨直直地过河。这时的水,是春水。掬一捧,只觉得清澈透亮。低头,水草摇晃,一丛丛逼近船身,又隐匿于船下。
河的对岸没有人家居住,只有一片低低的小山坡。此时春风吹过,蓝色的、白色的野花缤纷,荠菜就藏在其中。荠菜很好辨认,锯齿状的叶子,表面还有一层小绒毛。此时的荠菜最为鲜甜,水嫩嫩的,携带着田野里的自然气息。
哦!还有春雨。透过记忆的雨帘,我总能看到一个戴斗笠的老农牵一头耕牛,慢悠悠地走在田埂上……
我是如此惦念着故乡的春天,惦念那里的人,惦念那片生机勃勃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