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
拾忆随笔
刊发日期：2022-09-30 阅读次数： 作者：
五公司 赵海涛
中午饭后，和老同学小汪通了电话，我对小汪说，打算过年放假时候去家乡的小学看一看。小汪听完先是一愣，继而问我，十几年过去了现在还在么？恐怕早就没了吧。
我明白他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十余载的年华逝去，这样的“没了”在我曾居住的村庄时时上演着。如三岔道的小卖部、小溪里成群的鱼与虾，以及在路上吆喝着“老面馒头”的师傅。甚至未曾话别，就一一消失。
记忆里，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树林里茂密的花草齐过腰身，仅留下窄窄的一条被人踩过的便道，脚掠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连同知了声、鸟叫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其中。对花草间未知的恐慌，伴随我走过严冬、酷暑，走过秋雨、春花。树林旁，村民的房，红砖乌瓦，一间接着一间。篱笆小院连着树林与房屋，夏天开满各色各样的蔷薇、喇叭花，惹得蜂飞蝶舞。放学后，我们追蝴蝶，采野花，欢声笑语伴着夕阳，洒落在回家的小路上。那时候，车、马都慢，日影儿也长着呢！
学校后面是一块长长的草地，再往外是一重接着一重的山坡。草地不算平整，甚至有些坑坑洼洼，因为无人打理而略显得有些荒凉，但草却是长得茂绿。因这里没有围墙，我们常常拉着一群玩伴越过草地到山坡上“挖宝”，找寻那些紫绿色的三瓣叶子，然后用木棍一挖，便是一块形似老鼠屎的植物根，也不用洗，直接用手将棕黑色的皮剥开，显现出白色的根肉，咬在嘴里，略微苦涩中又带着甘甜。别看它外名不好听，但在那时候，可是我们不可多得的“零食”呢。
天气好的时候，老师会领我们到后面那块草地，大家蜂拥而上抢那几个磨损严重的足球，没抢到的伙伴便玩起了丢沙包、踢毽子……我们享受着这些简单的快乐。老师也在一旁满脸笑容，偶尔给我们分几颗奶糖，现在回想起来，仍能觉出那一抹甜意。
最烦人的是下雨天，破烂的屋顶挡不住大雨的冲刷漏下水来，给封闭的教室添了份闷热，连农家的鸡鸭也要来凑热闹，在教室外屋檐下避雨，嘶哑出各种声音。很快，老师就拿着竹条赶了过来，大吼一声同时张舞着赶的动作，同学们都被逗得发笑。
老师姓邓，55岁左右，临近退休年龄仍然干劲十足，瘦瘦的身躯在讲台上站得笔直，农民出身的他更加懂得知识的重要性，因此总是教育我们上课要认真学不能分心。他待人淳朴善良，遇到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从不羞辱打骂，常说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一个人如果没有理想，便会像没有阳光的花朵，慢慢变得枯萎。”当时的我，还不能准确领悟这句话的含义，却把它默默记在心中，开始畅想一个光明的未来……
结束与旧友的闲聊，我打电话问外公，当年的小学还在吗？外公说，“还在，前些年拆了又建，屋身涂上了水泥，屋顶也铺上了大钢瓦，但是在那读书的学生越来越少，屋子空了、荒芜了，渐渐破败，如今成了野猫、流浪狗的欢乐窝。邓老师也老了，退休后常骑着小单车去赶集，碰到我还会问你在外工作怎么样呢！”学校虽已荒芜，但终究，还是会得到安慰。因为，记忆的一角，会永远留着它的位置，让灵魂的回归，有迹可循。我小心翼翼地拾起旧忆，诸多种种恍若历历在目，便随笔疾书，谨怀过往以记之。
中午饭后，和老同学小汪通了电话，我对小汪说，打算过年放假时候去家乡的小学看一看。小汪听完先是一愣，继而问我，十几年过去了现在还在么？恐怕早就没了吧。
我明白他说的“没了”是什么意思。十余载的年华逝去，这样的“没了”在我曾居住的村庄时时上演着。如三岔道的小卖部、小溪里成群的鱼与虾，以及在路上吆喝着“老面馒头”的师傅。甚至未曾话别，就一一消失。
记忆里，从家到学校，要经过一片小树林，树林里茂密的花草齐过腰身，仅留下窄窄的一条被人踩过的便道，脚掠过草丛发出沙沙的声响，连同知了声、鸟叫声等各种声音混杂其中。对花草间未知的恐慌，伴随我走过严冬、酷暑，走过秋雨、春花。树林旁，村民的房，红砖乌瓦，一间接着一间。篱笆小院连着树林与房屋，夏天开满各色各样的蔷薇、喇叭花，惹得蜂飞蝶舞。放学后，我们追蝴蝶，采野花，欢声笑语伴着夕阳，洒落在回家的小路上。那时候，车、马都慢，日影儿也长着呢！
学校后面是一块长长的草地，再往外是一重接着一重的山坡。草地不算平整，甚至有些坑坑洼洼，因为无人打理而略显得有些荒凉，但草却是长得茂绿。因这里没有围墙，我们常常拉着一群玩伴越过草地到山坡上“挖宝”，找寻那些紫绿色的三瓣叶子，然后用木棍一挖，便是一块形似老鼠屎的植物根，也不用洗，直接用手将棕黑色的皮剥开，显现出白色的根肉，咬在嘴里，略微苦涩中又带着甘甜。别看它外名不好听，但在那时候，可是我们不可多得的“零食”呢。
天气好的时候，老师会领我们到后面那块草地，大家蜂拥而上抢那几个磨损严重的足球，没抢到的伙伴便玩起了丢沙包、踢毽子……我们享受着这些简单的快乐。老师也在一旁满脸笑容，偶尔给我们分几颗奶糖，现在回想起来，仍能觉出那一抹甜意。
最烦人的是下雨天，破烂的屋顶挡不住大雨的冲刷漏下水来，给封闭的教室添了份闷热，连农家的鸡鸭也要来凑热闹，在教室外屋檐下避雨，嘶哑出各种声音。很快，老师就拿着竹条赶了过来，大吼一声同时张舞着赶的动作，同学们都被逗得发笑。
老师姓邓，55岁左右，临近退休年龄仍然干劲十足，瘦瘦的身躯在讲台上站得笔直，农民出身的他更加懂得知识的重要性，因此总是教育我们上课要认真学不能分心。他待人淳朴善良，遇到调皮捣蛋的学生也从不羞辱打骂，常说的一句话，我至今记忆犹新。“一个人如果没有理想，便会像没有阳光的花朵，慢慢变得枯萎。”当时的我，还不能准确领悟这句话的含义，却把它默默记在心中，开始畅想一个光明的未来……
结束与旧友的闲聊，我打电话问外公，当年的小学还在吗？外公说，“还在，前些年拆了又建，屋身涂上了水泥，屋顶也铺上了大钢瓦，但是在那读书的学生越来越少，屋子空了、荒芜了，渐渐破败，如今成了野猫、流浪狗的欢乐窝。邓老师也老了，退休后常骑着小单车去赶集，碰到我还会问你在外工作怎么样呢！”学校虽已荒芜，但终究，还是会得到安慰。因为，记忆的一角，会永远留着它的位置，让灵魂的回归，有迹可循。我小心翼翼地拾起旧忆，诸多种种恍若历历在目，便随笔疾书，谨怀过往以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