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3155期 >2021-12-24编印

冬安
刊发日期:2021-12-24 阅读次数: 作者:
  五公司 张 青
   午后,阳光很好,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和薄纱窗帘,暖洋洋而又不刺眼。前几日从花店里抱回来一把小雏菊,绿的白的橙的,错落有致,此刻她们也如安静的精灵般沐浴着阳光。我坐在花儿旁边,花儿沉默,我也沉默。这大概就是顾城说的:“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我想着,美好总是如此平凡的,有时候平凡得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于是静静坐着、感受着,甚是欢喜。
   这时,孩子在旁边播放了一首钢琴曲《雨中漫步》,我问:“你听到了什么?”他掀起窗帘望向远处,慢条斯理地说:“我听到了雨滴,这一句落在了树叶和小花上,这一句落在了我身上。”然后他被近处的一个建筑工地吸引,不假思索:“这一句落在了砂子和塔吊上……”孩子内心自由,如根根细丝,编织着碎碎的生活;又如慢慢悠悠的水漫过,丝滑又澄澈,也仿佛漫过我的心……
   我又拿起沈从文先生的《边城》,他笔下的边城远离尘嚣与世俗,山环水绕宛若仙境,一老一少,一船一狗,生活有条不紊、娓娓道来。然而恬静的后面是猛烈的暴风雨,天宝在湍急的漩涡中溺死,傩送毅然离家,爷爷也在一个雷雨天溘然长逝,只剩下翠翠伶仃一人,形影相伴地等着傩送。“这个人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回来!”小说到这里便结束了,沈从文先生说:生活的真实——不过是如此的平凡!傩送回来了吗?我愿意相信他回来了,他与翠翠一起过了平凡的一生。
   我合上书,阳光渐渐西下,我在心里默默念了林徽因的《静坐》:
  冬有冬的来意,寒冷像花,花有花香,冬有回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