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3075期 >2020-05-15编印

一声声唤乳名
刊发日期:2020-05-15 阅读次数: 作者:
  电务城通公司 李擎柱
  
   午夜的收音机传来一首 《父老乡亲》:我出生在一个小山村,那里有我的父老乡亲,胡子里长满故事,憨笑中埋着乡音,一声声喊我乳名,一声声喊我乳名,多少亲昵,多少疼爱,多少开心,啊父老乡亲……
   信息传递发达的时代里,与家乡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小伙伴联系多了起来。他们依然亲切地叫我的乳名“小柱仔”。浓浓的乡音里一丝温暖的思绪把我拉回到了故乡,拉到了父母身边。
   小山村叫石准村,在家乡,石准即石柱的意思。我的乳名伴随着我整个童年、少年。村里不论年长的,还是小我几岁的同辈人,都叫我小柱仔。“小柱仔读得书啊。”“小柱仔画画得真好呀。”“小柱仔故事讲得好,快给我们讲讲三国演义。”“你们要跟着你们叔叔小柱仔好好学习。”……似乎那个年代的我成了村里后辈们的学习模范。
   母亲对我很是疼爱,我记得有次和小伙伴们玩耍受到惊吓,精神萎顿。母亲站在村口一声声喊:“小柱仔,回来啊!”并让我一声声回答:“我回来了。”虽然这是没有科学依据的古老传统的喊魂疗法,但现在想想,那个场面依然让人温暖。
   父亲对我期望很高,记得小学五年级时,学校让我写入团申请书。父亲比我还兴奋,把我的入团申请改了又改:“小柱仔,入团是大事,好好做党的助手。”我的入团是圆了父亲年青时的入团梦。1996年我在学校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全村第一位党员并被分配到五局工作,父亲日渐年老的脸笑得沟壑更深了。
   年青时有那么一段时间,回到村里,村里人仍然唤我小柱仔,口上应着心里却有所抵触。我心想我都二三十岁啦,辈份还算高,怎么还叫我小柱仔。而如今村里的老人慢慢地离去,如今叫我小柱仔的人渐渐变少了。突然明白,岁月不等人,生命的长河里,有些人在另一边渐渐老去,甚至有些人来不及告别已经悄悄地离你而去。
   如今我已过四十不惑,白发不知何时悄悄地爬上头,调侃自己多情应笑我,华发早生。曾经高大的父亲进入了古稀之年。电话里,只要听到父亲的一句小柱仔,就会满心欢喜地答应着:“哎,爹爹!”
   一声声唤我乳名,几多期待,几多情深。我喝着母亲的乳汁长大,在父老乡亲的呼唤里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