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3075期 >2020-05-15编印

初夏
刊发日期:2020-05-15 阅读次数: 作者:
  二公司 陈晶    
  
    又是一年初夏,微蓝的天,缱绻着五月的阳光。一阵微风拂过,栀子花的白色花瓣扑簌簌地落下来,悠然的梳理着层层绿意。妈妈,又是一季夏,我不在您身旁的夏。
   98年的夏天我至今记忆犹新。彼时大雨滂沱,天就像被捅了一个大窟窿雨水倾泻而下,洪水渐渐上涨。我瑟缩在教室一角,焦急地望着窗外丝毫没有停歇意思的雨。后来您浑身湿透地出现在教室门口,我又惊又喜,我知道只要有您,风雨再大你都会来接我回家。
   五月的黄昏,春阴不晴。时光很慢,有点闲,有点懒。在一杯茶里消磨了整个黄昏,在半个梦里看星星满天。
   小时候的我不是一个乖孩子,我调皮贪玩,喜欢犟嘴,时不时跟您顶撞。您也不恼,由着我的小性子,保护我孩童的天性。
   后来我参加工作、嫁人,一点点离您远去。您就像放风筝的人,小心翼翼地牵着线,怕我这个不谙世事的“风筝”,下一秒就消失在您的视线里。您不愿我走远,可后来又好像一点点明白:孩子啊,终究是会长大离家的。正如龙应台《目送》里的那句话“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日子就像指间的细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从我眼前溜走。我从一个牙牙学语的稚嫩孩童,也成为了一个孩子的母亲,恍然如梦。到如今自己成为一个母亲,才懂得了母亲的难能可贵,那些作为母亲的包容、隐忍、关爱和挂念,如今才算是切身体会。
   我的母亲出生于60年代,家境还算富裕,也算是书香门第,外公是化学老师,从小对母亲教育严格。参加工作后母亲也成为一名小学教师,一个人身兼多职,教语文、教音乐。小时候没吃过什么苦的她,结婚以后尝尽了前半生未尝过的苦。父亲在国企,常年忙的不可开交。改制后父亲下了岗,脾气变得特别急躁。母亲忙内主外,打理家里的琐事,照顾一家人的饮食起居,日复一日地操劳着。
   小时候不懂事顶撞她的我,如今乐此不疲跟她视频聊着家中琐碎。一直以为妈妈是无所不能的,所有的烦恼遇到她都会迎刃而解。但上次聊天她讲起自己与一个跳舞小姐妹产生分歧的事情,委屈地像个孩子,开始询问我的意见和看法。时光兜兜转转,我一天天长大她一天天变老,我也可以是她的依靠了,真好。
   时光不听话,不想长大的我也已经长大。我挺拔了,她却佝偻了,时光爬上她的眼角,三千青丝如今也有了白发。现在想来,妈妈也是第一次做妈妈,可她无限包容我的小脾气,不计回报地为我付出,那些青春、时间、金钱,如果说世间有这样一个人的恩情永远还不清,那一定是自己的母亲。
   母亲没有特别之处,她只是全天下所有母亲的一个缩影。我的母亲没有散文诗,有的只是满脸皱纹和长满老茧的大手。她用这双手撑起了一个家,也为我开辟了一片天地任我闯荡。她平凡却又伟大,她什么都给不了我,却什么都给了我。
   母亲啊,我最亲爱的妈妈。又是一年母亲节,女儿不能在您身边陪您,如今忙里偷闲的一通电话,在我心里都格外温情。您陪我长大,我陪您从青丝熬成白发,您的恩情我这辈子都还不完。妈妈,下辈子让我来做您的妈妈吧,换我扛起生活的重担,不论刮风下雨都把您揽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