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公司戴湘泉 我来自南方,去过了北方。
我放弃了向东,那个蕴藏着希望,太阳升起的地方;于是我一路向西,唱响那处四十年来绵长的史歌。
去往西边,听说那里有神真实存在过的故事,有藏徒喇嘛清晨低呤的诵经,有风儿卷过高原肆虐的呐喊,有拉萨万人朝圣的绝响。
一川铁路,从春意盎然流窜到漫天飞雪,从大洋边缘延伸到世界屋脊。感慨沿线那一个个被埋葬的灵魂,用尽浸入骨子里的力气一直西进,撒下一路阳光!
听,唐古拉山那细水长流的声音;看,横断丛岭阻隔着的万水深情。弱弱地惊鸿一瞥,就惊落了草原上曼妙翱翔的雄鹰;寸金寸铁的敲击,并破碎了遥远纳木错的天空之镜。你说铁路是他们回家的归途,也是他们子孙今后唯一的出路,于是你挥舞着血红色的党旗,带去第一声不绝于耳的汽笛。
我不知道,你们来自哪一方?只明白一卷尺,一双鞋,一步一测量,一处一勘探。你们走过的每一处都遍地生花,你们眺望的远方凝聚了一个个国人的梦想!
然而,再向西,是我们的同胞,是类似妈妈魂牵梦绕儿女般的低吟。而西边的那份陌生却又熟悉的土地,每一条河水都是流淌在祖国大地洁白如玉的哈达,每一方草地都遍布着一只只牛羊穿梭的传奇。
因此,向西呵,向西呵。东边已是灯红酒绿的天堂,而西边开始了心灵终归的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