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2964期 >2018-02-09编印

有一种年味儿叫妈妈的饺子
刊发日期:2018-02-09 阅读次数: 作者:
贵州公司周彤辉      又是一年春节,又是一年团聚。脑海中除了可以放假过年的喜悦和想要回家的迫切,萦绕着的全是妈妈做的饺子的味道,对于20年来吃惯了妈妈做的饭的我而言,离家再远、再久,年味儿,不过是妈妈包的饺子。
  在厨艺方面,我并没有遗传她的天赋,作为北方人,妈妈厨艺传自厨艺高超的姥爷,包得一手好饺子,橘黄的白炽灯光下一双满是面粉的手上下翻飞,揉着面、擀着皮儿、和着馅儿,这就是我脑海中对“年”挥之不去的记忆。
  妈妈做的饺子馅儿有很多种,萝卜猪肉、韭菜鸡蛋粉条,都是最简单的搭配,却是我们兄妹几个最喜欢的口味。馅儿都是提前剁的,每到这个时候,我们家都会传出咚咚的动静儿,妈妈后来有了肩周炎,这活儿就成了爸爸和我们弟妹的专属,菜刀撞击案板的声音就是我们最动听的音乐。
  其实,包饺子是个技术活,这是后来我亲身体会才知道的,只是记得那个时候妈妈揉面、和面一气呵成,把面揉成长长的条子,边揉边切成规则的小块儿、压扁、擀皮儿。妈妈包饺子的手法有很多种:北方传统的月牙形,南方的元宝形,还有扇形,但最常做也最拿手的还是北方大多数地区习惯保持的传统的月牙型:把圆形的面皮对折,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沿着半圆捏合,用力摇均匀,劲大了,馅儿就跑出来了,劲小了,饺子一下锅就散了。妈妈包饺子很快,不一会儿,便是十几个饺子整齐地摆在篦子上,小时候看着母亲轻松的样子,便常常叫嚷着要试试。美其名曰帮妈妈的忙,其结果往往都是锅里多了散的肉馅儿和面皮,而成了名副其实的“面皮肉馅汤”,但就算是这样每年照样乐此不疲。
  在北方吃饺子离不开蒜与醋,捣蒜也就成了过年我最喜欢干的事儿。把洗干净的蒜,放在蒜臼中加少许盐,提味的同时使蒜不至于过于溜滑。把蒜捣成泥,加少许的醋和酱油,吃饺子的酱料就齐活了。
  当暮色降临,窗外传来鞭炮烟花的声音,电视机里主持人开始向观众拜年。那一个个透亮的饺子从沸水的锅底中浮上来就被捞起来盛碗上了桌,小时候嘴馋的我们常来不及用筷子,伸手抓过一个饺子,蘸着蒜泥酱放在嘴里被烫得吸溜儿吸溜的忍不住地吞咽,这时母亲常常会瞪我一眼,用手轻拍一下我的后脑勺,然后给我拿一双筷子。
  妈妈再炒几个菜,一家人围坐桌前,桌上摆满了丰盛的菜肴和一碗碗的饺子,看着春节晚会,咬一口饺子,满口萝卜气息,肉糜香味儿伴着蒜与醋的滋味,在口中荡漾,一不小心饺子馅中的油与汤汁就从嘴角溢出,口大一点的一口一个,不亦乐乎,童年的趣味,年的乐趣,就在此中。
  饺子在中国很早就有,唐朝叫汤中牢丸,元朝叫时罗角儿,清朝叫扁食,而在现在,种类也各有不同,广州的澄粉虾饺,上海的锅贴饺,扬州的蟹黄蒸饺,无论叫什么,吃饺子都是北方人过年不变的习俗,而饺子变化百样,味道千种,对我来说,只有妈妈的饺子是年的味道,也是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