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筑公司史大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帽子成了父亲的标志,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顶黝黑黝黑的、长帽檐、做工粗略的帽子成了印象中父亲身上最显著的一部分,以至于每每想起父亲时首先映入脑海中的还是父亲的帽子。与我而言,帽子的味道就是父亲的味道,亲切而温馨。
小时候,父亲的帽子是疼的味道。如果有人问小时候的我,父亲的帽子是什么味道,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疼的味道。或许每个男孩子生来就带调皮的基因,小时候虽然没上房揭瓦,但是扒别人家的墙头、揍别人家的小孩、点别人家的草垛是经常有的事儿。小时候因为调皮没少挨父亲的揍,别人家的父亲教训自家小孩都是拿什么柳枝啊、鸡毛掸子之类的,再不济也是直接扇两巴掌,我爸倒好,每次揍我直接用他的帽子扇我,那种感觉是别样的“酸爽”,到现在那种感觉依旧那么清晰。每次我父亲一碰他的帽子我就知道准要挨揍了,每次看他碰他的帽子我就想转身就跑,已经过去十几年了这种习惯还是没能改掉,虽然不至于转身就跑,但是下意识的会躲一下。
如今,父亲的帽子上是沧桑的味道。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不再拿帽子扇我,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长得跟父亲一样高了。现在只要一抬头就能看见父亲的头顶,帽子依旧是那顶帽子,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顶帽子的帽檐耷拉下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帽子上的线头开了,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父亲跟他的帽子一样变得那样沧桑了。
最是岁月无情,父亲不再像以前那样大口吃饭、大步走路了,以前那个笔直的身躯,已经被岁月磨得佝偻了,不觉间父亲老了……
此时心中有一个很强烈的想法那就是今年回家一定要给父亲买一顶黝黑的、做工精致的、帽檐不会耷拉下来的帽子,亲手给父亲戴上,再重温一下跟在父亲屁股后面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