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司陈彬 老挝是一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崖的神秘邻居。从西双版纳景洪市到老挝磨丁经济开发区仅需要4小时车程,但原来对老挝的印象仅有几个零星的符号标签,历史附属国、社会主义、贫穷,其余一无所知。前阵子,因工作原因到老挝,时间很短印象却很深。
老挝多山,全国的高等级公路加起来还是个位数。入境的昆磨高速一路在原始森林中蜿蜒,如果从空中鸟瞰,宛如游龙在绿色的海洋里遨游。车行一路经过许多低矮的木屋,木屋如此低矮像个积木盒子,无法安立,妇孺倚门席地,静看车来车往,简单纯朴,目光中看不见一丝对现代生活、物质文明的渴望和憧憬。虽然通了公路,但是沿路的村寨基本还保持原生态的模样,时光在此错落,静谧流淌千年,生死往复,汽笛也唤不醒千年的沉睡。
老挝山产丰富。地处热带雨林,物产丰饶,老挝以农林立国,罕有工业,不多的商业、采矿业和加工业,也多活跃这华人华裔身影,尤其以四川人和湖南邵东人居多。老挝人民依山靠山,饿了摘一把野菜,清水一煮,几不放油,就着一把糯米团子就可以凑合一顿。山上如此富饶,土地如此肥沃,满山遍野的香蕉、琵琶、玉米,数不清的野产,上天似乎对老挝人民不错,山林只需采用原始的刀耕火种,无需精耕细作,就能丰收。
老挝多佛塔。佛塔风格与泰国接近。四方圆穹尖顶,柱檐多雕刻各色形态大象和独角的龙,塔四壁雕刻各色佛陀。老挝人民主要信仰佛教,小乘佛教。小乘佛教与大乘佛教的区别很大,简单地说,小乘是渡己独善其身,大乘是渡他普渡众生。中国人信奉大乘佛,小乘佛传不下去,早已失传。老挝有“不当和尚不成人”之说,老挝男人大都小时候(约5岁)寺院,20岁左右还俗。在首都万象,党旗到处飘,和尚满街走,红党旗与黄袈裟并存,在老挝党员是可以信佛的,共产主义的政治信仰与小乘佛教的宗教信仰构成了老挝两套并存的信仰体系,这是社会主义国家的一大特色。老挝是多山民族,雨林多山文化和中国的两河农耕文化不一样,它的国度没有洪旱蝗灾害,物产丰富但生产力水平低,这可能是两种文化现象形成的重要原因。一是女人社会地位高。老挝是农林国家,老挝妇女不但扮演着缝衣织布、饲养家禽等传统持内的角色,更是刀耕火种式的农业生产主力,主要粮食作物玉米只需要以火烧山,然后简单播种就可以了,不需要开垦、翻土等繁重的劳力,这是与深耕细作需要从事繁重体力劳动的农业国家非常不一样的地方。老挝女人是主要社会生产力,生产力往往决定社会地位,因此,老挝女婿娶进门的“倒插门”现象很普遍,女性在家庭出于支配地位,这与老挝女人的社会地位分不开的。在低生产力的母系社会(部落),男子入赘是普遍现象,中国的泸沽湖“走婚”也是同样道理。另外,老挝女人是在路边洗澡的,或赤裸上身,或用围兜一遮,就在大马路边搓澡。这个奇怪的习俗的由来应当和贫穷没有关系,因为当地有取之不竭的木材、土地和水资源,建一个专用的女浴室都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可能的社会学心理学解释是,对身体的绝对支配权是社会权力的象征。二是社会结构化不明显,阶层差异小,人人基本平等.
在一定社会发展程度上,生产力越高分工越精细,社会结构就越复杂,带来的社会分层就越明显。在老挝,大官贵贾几乎没有特权,平民和高官相邻而居,一起喝酒,一起劳作,一起生活,这是一个费孝通笔下的乡土社会,熟人社会。官员没有架子,老百姓也不仇富仇官。大家用几根管子同坛饮酒,除了宗教外少有禁忌,处处体现着人与人之间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