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电公司熊程 满怀着激动,独自踏上西藏这片贫瘠而神秘的土地。年少的时候,幻想与它邂逅,是在拉萨的街角,还是在纳木错湛蓝的湖边,亦或是在冈仁波齐的山头。
到拉萨的时候,日光如瀑布般倾泻,在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温暖。行走在藏香飘飘的拉萨街头,像身处异国,诵经的老阿尼轻摇着经筒走过我身边。走到布达拉宫前,宏伟而庄严的建筑伫立在身旁,夜色中圣洁的布达拉很是耀眼,空气中散发着信仰的味道。
偶遇一个磕长头的小孩,只身匍匐在大昭寺前的地面上。他的小脸满是尘土,藏袍上布满油亮的污垢,肩上背着一个破旧轻薄的书包,一看就是流浪多日的孩子。藏地干燥的气候,在他的小脸上划上了深浅不一的沟壑,额头中间那厚厚老茧是他叩拜磕出的痕迹。
我走到他身旁轻问,你从哪里来,他停止跪拜的动作,轻轻抬头,用清澈的眼睛楞楞看着我。我以为他是害怕我,正有些不知所措。谁知他颇显激动说道:“阿里,那里是世界的中心,有神山冈仁波齐,圣湖玛旁雍错。”一个人吗?他道:“伙伴都走散了,后来我就来拉萨朝圣。”那家人呢?他忧伤地回答:“姐姐,没有家人了。”我轻抚他的头,话卡在嗓子眼儿上却无从说起。我一下想到我的母亲,去西藏前并未征求她的同意,临走时才告知她去了西藏,瞬间眼睛酸涩,干裂的脸被泪水浸得生疼。
可爱的孩子,如今回想起你来,都颇为感动。震撼你如此年幼就坚持这样的修行,让我深刻体会到信仰的力量。你像是海面上历经风浪的船,坚持在自己的航线奋力前行,愿你的灵魂最终会得到救赎。
手提一壶酥油,跟在藏族老阿尼的身后,缓缓走进金碧辉煌的庙宇中。常年滴落在地上的酥油,经过朝圣者精妙的脚步,慢慢渗透进青石板里。如若拿一把藏刀去刮蹭地面,大概会刮出一层薄薄的油脂。岁月绵长,时间是最好的工匠,沉淀下来的庙宇,历久弥新。
我装模作样的学起身旁的老阿尼,弯腰拜佛,再将酥油倒进金色的灯盏里。终年不灭的酥油灯,是朝圣者对佛祖虔诚的敬畏。嘴里轻哼着梵音,是朝圣者为众生祈福。诵经声在耳边蔓延开来,穿透整座大殿。那一刻,我闭在经殿中冥想,纤手合十。
西藏不止蓝天白云,还有根植在藏民血液里的信仰。信仰是朝圣者的灵魂,那一片辽阔的净土是灵魂的栖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