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2854期 >2015-12-04编印

难忘那盏马灯
刊发日期:2015-12-04 阅读次数: 作者:
电务城通公司冯其      月回老家看到叔娘房子墙柱上还挂着的那盏马灯,眼前一亮,咦!那不是我上世纪七十年代用过的马灯吗,上海235光华牌的。叔娘告诉我,你们搬远处后,我怕锈了,提来放着,有很久了。我跟叔娘说,我还要留着,做个纪念!
  马灯,是上世纪在中国生产的一种照明灯,它以煤油做灯油,再配上一根棉制灯芯,外面罩上玻璃罩子,以防风雨,若骑马夜行,可以挂在马身上,上世纪七十年代农村用得最为广泛。
  我1975年高中毕业回到四川老家,成了家乡的"小秀才",没过两月,生产大队叫我当大队团支部书记、大队合作医疗、改土专业队的出纳;生产队叫我当记工员,生产队老队长说,这娃儿我们用得着,以后叫他给我们算粮、评分、做文化事,要出纳给我买了这盏马灯。那时我见到马灯好希奇,着实高兴了一番,从此,这盏马灯陪伴了我农村劳动的五年。
  我每月到大队的专业队、合作医疗去干出纳的事,买大锤、手锤、进中药等,帐基本是在马灯下做的,大队派了一个退休回老家的国家19级干部检查我做的帐及现金,那个干部给大队书记说我帐做得明、清、细,可以培养培养这娃儿。
  当生产队记工员时,白天与社员一起劳动,利用少量时间记工、收方,晚上在马灯下结算工分,生产队社员、队干部说我耽误出工时间最少,评工记分不讲情面、不讲私人关系,原来他们几月就要换记工员,就这样,我一直干到1979年才到了铁五局二处接父亲的班。那时,农村扫盲,办政治夜校,我成了队夜校老师,十来个年轻社员小伙子、妹崽忘记了一天劳动的疲劳,认真学习,认真听讲,几天交一次作业,我利用灯给他们作业纠错。前几年回老家,碰到一个弟,他说我那年在夜校教了他那些字,还真用上了,能识地方、能算工钱、现在能玩手
  机短信了。
  “农业学大寨”时,我们大队原
  有的水利设施不能满足栽秧的需
  要,公社修了"三五水库",要从十几
  公里的地方修渠引水来,在我们队
  必须穿两座山,打两个分别长500米的水洞(渠),队长只安排我去洞里担半天的石渣,我左边扁担上挂着马灯,用土撮箕一挑一挑的往洞外担,虽然煤油呛人,鼻里漆黑,但一想到“水利是农业的命脉”,大家都没怨言。直到现在,那洞还能为我们家乡送水。
  在农村,文化生活非常缺乏,但县电影放映队每个大队轮换放电影。有了马灯,我们就不再用谷草或竹篙打火巴,在马灯的照射下走路去看电影,如《红灯记》、《第八个铜像》、《地道战》等。当然,马灯耗油,队上每月给我二两油,油不够了,我母亲也大力支持,把家里的油添点。
  想下的五年,马灯陪伴着我生活、劳动,照亮了我的心灵历程。后来用了电灯,我把它放在电视墙右角,成为装饰收藏品,我想啊:忘记过去,就意为着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