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员肖申 曲麻莱,海拔4226米,平均海拔4300米。
氧气含量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
年均气温零下3.3度,最低温度零下27.7℃。
它,就是被称作“生命禁区”的藏南高原。
一群青年扎根于此,守望相助。
他们是去年7月参加工作的大学毕业生,基本上是“90后”。他们远离繁华都市,正在为打通玉树往格尔木的“生命线”和“保障线”奉献自己的青春,坚守在寂寥的雪域高原上……
宁青海:重庆小伙“没得空”
“高度250.7,设计是250,正负5毫米,这个有误差了。底宽是61公分,设计是60,底宽是正负20,合格。”当笔者在S308玉曲公路梁场2队见到宁青海时,他正拿着笔和记录本对一处40米T梁进行测量登记,头上的红色安全帽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烁着亮眼的光芒。
风雪在他脸庞刻下一道道印痕,强烈的紫外线在他皮肤镀上一层酱紫色。人黑瘦,嘴乌紫,眼深陷,体重掉了10来斤,原本清瘦的身躯更显消瘦,真怀疑高原的一阵山风会不会把他吹倒。“这几天连续值夜班,白天睡不着,所有人都瘦了。有时候不是自己值班,别人一敲门,半夜四五点马上就醒了。”
一年来,宁青海一直住在一个叫同卡的梁场。由于条件有限,饮用水需从30多里外的曲麻莱县城购买,生活用水则是从几里外的同卡河拉回,日常洗澡都成了一种奢望。“一个月能去趟县城洗一次澡就非常不错了,平时没得空。洗澡也要轮流去,现场不能没人盯守。”宁青海平静地说。
对于大多数“90后”来说,没有网络是很难生活的。宁海青所在的梁场2队由于条件限制,已经经历了1年没有网络的生活。当然,他也“没得空”去上网。
“白天跑现场、报检,晚上做资料。有时候为了抢进度,晚上打梁还要通宵值班。除了工作就是吃饭睡觉,有点空闲时间就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
即使条件艰苦,工作辛苦,宁青海依然热爱他的工作,黑瘦的脸庞棱角分明,明亮而清澈的眼神中,透着与同龄人不一样的乐观和坚强。磨炼,让他变得更加强大。
黄昶:长沙伢子“霸得蛮”
清晨,黄昶把碗里最后一点稀饭喝完,最后一角馒头吞下,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些食物将为他高体力消耗的测量工作持续提供能量。出发前,他把安全帽牢牢系稳,裹紧厚实的军大衣,围上围巾,戴上手套,别上对讲机,背上记录包,扛上测量仪器,踏着厚厚的积雪,朝着正在紧张施工的通天河特大桥走去。
略显臃肿的背影后面,洁白的雪地上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通天河特大桥作为全线控制性工程,也是青海省在建墩身最高的桥,5#主墩高88米,被誉为“千里高原第一高墩”。这就对黄昶的工作有更严苛的要求,除了吃饭睡觉他一心扎堆在测量工作上,不敢有任何放松。在他严谨的工作态度下,至今没有出现一起因测量问题导致的技术事故。
黄昶继承了长沙人“呷得苦、霸得蛮、耐得烦”的性格,即使再苦再累,也从未听他抱怨过半句。白天跑工地,晚上算数据、钻研专业书籍和师傅彭联富的笔记。他,从未放下学习。
“现场测量都是跟这边师傅学的,跟学校相比,出来工作后更注重动手能力和现场处事能力。学校的理论知识是基础,但最终还是要到工地上去才能学到‘真功夫’。”谈起学习黄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每天奔波在工地上,与高山险壑为伴,也会有惊心动魄的瞬间。“去年在一队测高边坡的时候,差不多六七十度的坡吧,背着脚架往上爬,因为山坡是放过炮的,土质比较松软,一个不留神人和脚架一起滑下去,不过没滑多远脚踩住了,100多米高的边坡才没滚下去,还好只受了点皮肉伤。”
很多时候,黄昶留给我们的印象始终定格在茫茫雪山之间,背负着沉重的测量仪器,永远不知疲倦的跋涉着。用他自己的话说:“不是在工地上,就是在去工地的路上”。
当工作成为一种乐趣,当磨练成为一种沉淀,黄昶的每一步,都走得快乐而坚实。
李根:陕西青年稳稳的幸福
“丽,我在这里一切都好,不必牵挂,你自己要多保重身体”。
“丽,我今天比赛拿了第一名,跟你好好分享一下”。
“丽,这里月色很美,我想你了。你若想我的时候,就看看月亮吧。”
“丽……”
和黄昶一样从事测量工作的还有陕西青年李根。和其他人相比,李根是幸运的。他在大学里交往的女朋友陈丽,从未嫌弃他这种四处漂泊、居无定所的工作性质,也不畏惧毕业后两地分居、聚少离多的生活,两个深深相爱的人默默地守望着。
工地生活是枯燥乏味的,繁琐的工作让他每天都像上紧了发条的机器,不停地转动:白天跟着架仪器、记数据,到工地进行水准点定位,测量放线,晚上加班加点推算数据,整理资料,边工作边学习。但再忙再累,每晚都少不了彼此亲切的问候。李根说:“每次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发来的‘多吃点,早点睡,注意身体’之类的话语,总觉得特别温馨和满足,就像一缕甘泉润进了我的心田,工作上所有的苦与累瞬间就无影无踪了”。
李根有个愿望,等S308玉曲公路圆满建成后,他想带着女朋友出去好好转转。
对于这些年轻人而言,这条路,通往远方的玉树,也通往梦想存在的地方。在这个生命禁区,在这场青春的远行中,他们把自己坚实的足迹烙印在这片苍茫的土地上,坚守,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