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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杨
喝酒有三种境界:不醉不归,是下乘的喝法;谈天说地,共话人生,是中乘的喝法;独自一人,青灯一盏、淡酒一杯,举杯邀明月,可醉可醒,可浅酌可豪饮,于尘世繁杂中喝出本真的自我,是上乘的喝法。
喝下乘之酒的人,看似尝遍了美酒佳酿,吃得开心、喝得尽兴,实则是酒肉之辈,属不会喝酒、不懂喝酒之人;喝中乘之酒的人,于周末闲暇,或是忙碌之余,好友齐聚,择一安静优雅之地,聊尽人生欢喜事,道出生活苦辣咸,推杯换盏间不仅增进了友谊,也平添了不少雅趣,属懂生活、会生活之人;喝上乘之酒的人,则别具情调,亭台楼榭、小桥流水,抚琴吟诗,酒不醉人人自醉,情到浓处酒如水,抑或着一袭白轻纱,踏轻舟,随水流,有山、有水、有酒、有诗,半醉半醒间追寻自我,任尔世事闲愁,此等人必属高雅之士。
当然,酒到醉时情更浓,此时吟诗作词,舞文弄墨,才是喝上乘之酒的极佳境界。自古诗词中有美酒,美酒中有诗词,翻开中国诗词,便是阵阵酒香。“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写出岑参春风得意的聚饮,神采飞扬,放浪形骸;柳永的“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点燃起忠于爱情的眷恋之火;李清照的“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借酒沉醉在思乡的梦里;辛弃疾的“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映照出慷慨悲壮、豪迈强健的身影。
我常在想,若能像古人那样,脱离了世俗,沉醉于酒后的琴音,或是微醉的诗词里,让自己的心徜徉在这样的世外桃源中,该是何等惬意与幸福。
然而,现代人喝酒不讲诗词,也不讲情趣了。胡吃海喝、杯盘狼藉间不仅喝不出诗词情调,反而在酒后胡言中迷失了自我。
因此,下乘之酒尽量少喝,中乘之酒但喝无妨,最是上乘之酒要多喝。一个人,一壶酒,摇一叶轻舟,流过四季,自成一种人生。在越发浮躁的社会里,找到真实的自我,这才是喝上乘之酒的意义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