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总第2750期 >2013-10-16编印

夜闯生命禁区
刊发日期:2013-10-16 阅读次数: 作者:
二公司舒凯      八月份,公司党委在S308玉曲公路项目部开展了一次高原地区党工团共建系列活动。趁此机会,我有幸第一次踏上高原,亲历生命禁区的奇特见闻。
  第一站是西宁市,坐火车去。我们一行五人,首先是坐的衡阳至西安的高铁,耗时七个小时,途中在西安住宿一晚,次日上午换乘西安至西宁的火车,凌晨一点左右到达海拔3100米的西宁市。
  此时,正值西宁市的旅游旺季,前去青海湖看油菜花的游客络绎不绝。因此,市区的旅馆家家爆棚,价格也比往常贵了不少。我们没有事先预定旅馆,只得随着出租车在西宁市转悠,寻了好一阵才找了一家简陋的旅馆住下。
  第二日,大家合计着上山,向海拔4300多米的生命禁区迈进。或许是骤冷骤热的缘故,同行的一名同事期间犯上了严重感冒,为了保险起见,我们选择了陪同他前去诊所治疗,稍作休整。后来从医生口中得知,感冒禁忌上高原,极易得“肺水肿”,那有生命危险。医生例举了几个病例,多番劝说,警惕我们切勿感冒上山,出现意外下山抢救都于事无补。
  见此情形,我们都悬着心。感冒了的那名同事一脸凝重,看得出他为此事很是担忧。我们本是劝他在西宁多待几天,养好了伤病再上去,可是他怕因为缺席而耽搁了这次计划的活动的,坚持冒着生命危险决意与我们一同上山。
  为了打消大伙的顾虑,临行前我们相互勉励壮行,仪式便是在一家回民开的牛肉面馆里。也没有什么习俗,纯粹是行前的吉利祝福。我们各自点了碗牛肉面,加了一份牛肉,大家以碗互碰,齐祝此次高原之行平安顺利,但愿好运护佑。为了保险起见,行前我们每人还买了红景天片提前服下。
  第三日,正式上山。上山的工具便是与人合租的一辆面包车。开车的司机有两名,都是藏民,车上还有两个小孩和2对藏民夫妇,带了不少行李,使得整个车厢十分拥挤。
  西宁离我们的目的地曲麻莱县有800多公里,由于路况差,司机预计是18个小时后到达。刚出西宁市区没多远,途中看到了文成公主进藏的亭阁,青海湖的进口,只是可惜,未能亲身去看看里面的景观,目睹景区的秀美景色。
  一路上都是无边际的山地草原。牦牛、山羊、骏马成群成片,到处可见。一条条小河蜿蜒曲折,躺在草地上静静流淌。河边的花儿朵朵簇拥,都是小个儿,黄灿灿地格外显眼。五颜六色的经幡缠绕在一根根圆木上,被架成锥形彩屋,这是藏民祈福消灾的福地。
  路沿着山腰盘山而上。放眼望去,路的尽头罩在云里,远处山天相连,朦朦胧胧,仿佛是通往天上的路。难怪有人用“天路”来形容。路边难得寻见人的身影,几百公里荒无人烟,就算偶尔见到,那也是远处羊群中的一两个牧羊人,骑着马,看不清身型。环境恶劣,人烟稀少或许是生命禁区的由来罢。
  大约行至四五个小时,头开始剧疼起来。我们已经翻越海拔4832米的巴颜喀拉山,高原反应甚是明显。原来,高原反应就是头痛欲炸,后脑勺连着神经一同胀痛,人犯晕乏力,下车行走明显缺氧,一步三歇,喘着粗气,嘴唇发紫。
  附近没有小店。稍作休整的地方也没有,手机信号也没有,一个十足闭塞的荒废之地。我们只能靠事先准备的少量面包和牛奶充饥。大家饿了就吃点,大部分时间是闭目养神,无精打采地积蓄最后一点力量。同行的一个同事带了些大蒜,以此提高免疫力,避免感冒,车厢内弥漫着熏鼻的大蒜味。
  夜幕降临,路程才走了一半,行车已达10个多小时。路边开始有发亮的物体出没,伴着毛骨悚然的嗷叫,司机告诉我们那便是狼,下车很是危险。夜间,透过车灯发出的微弱亮光,还可以看到野驴、野牦牛,真是一个原始生态的险地。
  晚上气温急剧下降,车上没有空调,冻得直打哆嗦。不一会儿,山上开始下起了鹅毛大雪,“六月飞雪”只能在高原才能见到吧?但是,此时已经没有太多的心思为下雪欢喜了,整个人饥寒交迫、浑身乏力,心里想着的也就是早点到项目,能够呼吸上几口补充的氧气,喝上一杯热茶,吃上一碗米饭。
  凌晨2点,我们到达项目部。接待我们的同事抱来了氧气袋,并安排我们住下。那一晚,大家彻夜未眠,高原反应始终形影不离,头痛脑晕一晚相随。在生命禁区修路,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