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机关骆高发 记得小时候,每次父亲总是将剩下的菜兑半碗开水,再加点盐,便成了一碗香喷喷的“汤”。我喝着这被父辈们称为“高汤”的汤,一天天成长。
多少年过去了,我们从父辈手中接过镐和锹,开始了到处流动的工地生活。妻做饭时,总要煲锅汤,一家吃得开心舒畅。而我,总是怀念过去那“高汤”,将剩下的菜兑了开水、加盐,美美地喝去。小儿见了,如法炮制,当然少不了妻的呵斥。
当年,父辈们正在修湘黔线和枝柳线,于是我便随父亲到了工地。父亲每月口粮45斤,父子俩勉强度日。食堂除每天萝卜白菜外,且每月能吃一次肉,与乡下的兄弟小伙伴们比,已是人间天堂了。
父亲自己总是省着,但一定要让我吃饱,将“高汤”分我一半。那“高汤”滚烫冒着热气,喝起来总是那么令人津津有味。喝完“高汤”打个饱嗝,摸摸自个的肚子。父亲见了,久久地望着我,胡子间露出惬意的微笑。
就这样,一天天、一年年,我们随工地辗转南北,“高汤”伴随我走过了童年、少年……如今,已是而立之年的我,每每端着那热气腾腾的“高汤”,用口轻轻吹去那袅袅升起的热气时,恍惚中又看到父亲那惬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