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
爱哼歌的老段
刊发日期：2013-06-06 阅读次数： 作者：
五公司
李元勇
老段是项目部临时聘用的一名勤杂工。他的存在就跟空气一样，谁也不当一回事儿。
对于大家的态度，老段并不在乎，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干自己的活，唱自己的歌。老段家庭负担很重，大儿子读高中，小儿子读小学，老婆在家务农。我心里给老段算了笔帐，大儿子读高中一年学杂费少说1万元，小儿子读小学，就算是九年义务教育，学费不要钱，可吃穿也得要个两三千，还有其他人情往来又是一两千，再说人难免有个头痛脑热的，家里总得要存点钱，以备万一。可他每月才3000元，我暗自为老段捏把汗。
因为工作原因，跟老段接触得多，所以我对老段的关注也多。
第一次听到老段唱歌，是在我去锅炉房打热水的时候。还没走进锅炉房，我就听到有人唱歌，声音大，粗犷，有点野，肆无忌惮。我放慢脚步，心想这是谁呀，兴致不错。掀开门帘，歌声嘎然而止。老段正在往锅炉里上煤，炉堂里吐出长长的火苗，红红的，映照出老段满脸的煤灰。
“老段就你一人”，
“嗯”
“老段歌唱得好呢！”我笑着说。
老段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算是对我的回答。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老段处境的担心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第二次听见老段唱歌是在厕所里。老段一边打扫厕所，一边哼着歌儿。他背对着我，我的出现他压根就没有发觉，我不知道是他打扫卫生太投入，还是唱歌太专注。老段也太喜欢唱歌了，老段是不是穷欢喜，我心里直犯嘀咕。
随着老段在项目部呆的时间越久，听到老段的歌声也就越多。
“老段你咋不唱江南style呢，”我问
“啥意思？”老段不明白。
“是流行歌曲。”我说。
“还是老歌好听。”老段说。
每天早晨8点，开始上班的时候。室外总会听到“嚓嚓”扫帚扫地的声音，不用说那一定是老段在打扫卫生，时不时会飘来老段时断时续的歌声。心想老段也真是的，家里情况那么糟，还有心情唱歌。
我常常跟老婆盘算，经济宽裕了，买套房，买辆车，一家人出去转悠。可兜里的钱却老是不涨，女儿要缴学费，父母要看病，老婆要买保险……物价还一个劲儿猛往上窜，按都按不住。进入不惑之年的我，白发增多，苦短日蹙。郁闷，活得太累。老婆听着就来气：“你看人家老段还不跟你一样大，一天日子过得好好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想想也是。时间长了，跟老段熟了，想到烦心事，就去找老段聊上几句。同老段唠家常，他脸上荡漾的永远是笑容。
“老段，这辈子也够你忙活的。”我存心给老段泼凉水：“你还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的”，“钱多多用，钱少少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老段的原话。对于自己的现在和将来，老段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原来，老段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快乐的人，是我想得太多了。
烦也罢，乐也罢，早晨的太阳每天总会准时从对面的山头冒出来。老段起床，加煤，打扫卫生，完了就是吃饭、看电视，晚上12点封火，睡觉，他总是边干边哼歌，两年时间，周而复始，毫不懈怠。
李元勇
老段是项目部临时聘用的一名勤杂工。他的存在就跟空气一样，谁也不当一回事儿。
对于大家的态度，老段并不在乎，他有自己的生活方式，那就是干自己的活，唱自己的歌。老段家庭负担很重，大儿子读高中，小儿子读小学，老婆在家务农。我心里给老段算了笔帐，大儿子读高中一年学杂费少说1万元，小儿子读小学，就算是九年义务教育，学费不要钱，可吃穿也得要个两三千，还有其他人情往来又是一两千，再说人难免有个头痛脑热的，家里总得要存点钱，以备万一。可他每月才3000元，我暗自为老段捏把汗。
因为工作原因，跟老段接触得多，所以我对老段的关注也多。
第一次听到老段唱歌，是在我去锅炉房打热水的时候。还没走进锅炉房，我就听到有人唱歌，声音大，粗犷，有点野，肆无忌惮。我放慢脚步，心想这是谁呀，兴致不错。掀开门帘，歌声嘎然而止。老段正在往锅炉里上煤，炉堂里吐出长长的火苗，红红的，映照出老段满脸的煤灰。
“老段就你一人”，
“嗯”
“老段歌唱得好呢！”我笑着说。
老段有点不好意思，“嘿嘿”算是对我的回答。我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老段处境的担心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第二次听见老段唱歌是在厕所里。老段一边打扫厕所，一边哼着歌儿。他背对着我，我的出现他压根就没有发觉，我不知道是他打扫卫生太投入，还是唱歌太专注。老段也太喜欢唱歌了，老段是不是穷欢喜，我心里直犯嘀咕。
随着老段在项目部呆的时间越久，听到老段的歌声也就越多。
“老段你咋不唱江南style呢，”我问
“啥意思？”老段不明白。
“是流行歌曲。”我说。
“还是老歌好听。”老段说。
每天早晨8点，开始上班的时候。室外总会听到“嚓嚓”扫帚扫地的声音，不用说那一定是老段在打扫卫生，时不时会飘来老段时断时续的歌声。心想老段也真是的，家里情况那么糟，还有心情唱歌。
我常常跟老婆盘算，经济宽裕了，买套房，买辆车，一家人出去转悠。可兜里的钱却老是不涨，女儿要缴学费，父母要看病，老婆要买保险……物价还一个劲儿猛往上窜，按都按不住。进入不惑之年的我，白发增多，苦短日蹙。郁闷，活得太累。老婆听着就来气：“你看人家老段还不跟你一样大，一天日子过得好好的，咸吃萝卜淡操心？”想想也是。时间长了，跟老段熟了，想到烦心事，就去找老段聊上几句。同老段唠家常，他脸上荡漾的永远是笑容。
“老段，这辈子也够你忙活的。”我存心给老段泼凉水：“你还笑。”
“儿孙自有儿孙福，管他的”，“钱多多用，钱少少用”，“车到山前必有路”这是老段的原话。对于自己的现在和将来，老段压根儿就没当回事儿。原来，老段就是这么一个简单、快乐的人，是我想得太多了。
烦也罢，乐也罢，早晨的太阳每天总会准时从对面的山头冒出来。老段起床，加煤，打扫卫生，完了就是吃饭、看电视，晚上12点封火，睡觉，他总是边干边哼歌，两年时间，周而复始，毫不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