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司陈莉 下班了,一种忙碌结束,另一种忙碌开始,偶尔做一次“逃兵”,不是不爱家,想静静地到处走走,——只是为了一种心情、心境。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境呢,没有目的,没有必然到达的匆忙、紧张,脚步有点疲惫,更有一种舒缓、自在,自由。心情放逐,思想驰骋,散漫地,散淡地,这里看看,那里也看看,——如同自己是个过客般,向这个熟悉却又陌生的世界张望。有花,看看花开,有叶,轻轻拾起,轻抚摩于掌心,感受落叶最后存在。这是否就是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淡然与从容?朱光潜在《我与人生》中写到:“我有两种看待人生的方法。在第一种方法里,我把我自己摆在前台,和世界一切人和物在一块玩把戏;在第二种方法里,我把自己摆在后台,袖手看旁人在那儿装腔作势”。苏轼也说:“用舍由时,行藏在我,袖手何妨闲处看”。其实,仔细琢磨这些话语文字,无非是“出”与“入”多元表述。可是,浮生真如梦,人生确是戏,后台与前台,谁会是谁的配角呢,谁都是谁的配角,却永远都会是自己的主角。后台的张望,袖手的旁观,是一种心境,也是一种诗意的存在吧。
虽无目的,却仍会漫步到公园的湖边,久了也成了一种习惯。一个人,静坐长椅,目光随斜阳一起沉入湖水,思绪如余晖,淡淡,漠漠,脉脉。那一刻,什么都可以想,什么都可以不想,且为自己而存在着。蓦然想起海子的诗:“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海子宣言:“从明天起,做一个幸福的人”。此刻,独立世间的我,面朝湖水静影,秋凉叶落,就不能做一个幸福的人吗?空气似乎都特别地清新,还嗅到一种自在自由的味道。
湖中游鱼,水中穿行,自由畅快,空中白鹭,时高时低,择木而栖,自在轻灵。我非鱼,却知鱼之乐,我非白鹭,却了悟鹭之自得。这个世界,日升日落,云卷云舒,花开花陨,叶生叶败,草枯草荣,鸟飞鸟归,万物有序有定数,万物静观皆自得,都能自得其乐,其实也都是美丽生命的律动啊,奇妙奇丽奇魅,此中真意,何言能辩?只有一种感觉:“心轻万事如鸿毛”。
只是一种心境,无从表白,且拟作一句,——轻思禅心共湖闲,任他流水向人间,坐观暮天飞白鹭,闲看水中游青鱼,正享受那份清净自得之际,电话响了,稚嫩清脆还黏黏糊糊:“妈妈,你在哪里?怎么还不回家?我都想你咯”。
那,只是一种心境,我,还是在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