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公司周贤 第一次出国的时候,很早就去了机场,一家人都来送我。
在候机厅等了一个小时,父母亲坐在我对面,妹妹坐我旁边,长久的沉默,居然什么话也说不出口。直到安检时,父亲才悠悠地说了一句:自己在外面注意点。
这么来来去去好几次,每次父亲都这么说:你自己在外面注意点。而且每一次说都说得那么郑重、那么认真、那么在意,这是很奇怪的感觉。记得在家的时候,和父亲聊天。絮絮述说,工作、政治、新闻、人、事、心情无话不谈。现在一年难得见一次,临到送别,反而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飞行在三万英尺的高空,我听着音乐,看着窗外的风景,云海幻奇,霞光万丈,那光芒印在脸颊,温柔得令人目眩神迷。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这是属于中国父母的智慧,他们不会仅为了温情而把你捆绑在身边。就像小兽长大了得自己觅食,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他们为我们日后的生活计较长短,用他们的经验和智慧指导我们要走的路。
两年多来,和家人聚少离多。有时候我想说“思乡”,却不敢去揣度“思乡”的含义,只是觉得少了“想家”的直白,少了“和父母坐在一起聊天”的温情。我其实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觉得怎么说都是累赘,都错漏百出,都显得不诚恳。可是我确确实实有了这样和那样的感怀,虔诚而又执着的向往。
常想起和父母坐在一起饮茶谈天的日子,不在他们身边的日子,还有那些零零碎碎点点滴滴,都让人倍感珍惜。在加纳时,常常打电话回去,和父母聊天,絮絮叨叨地说,并没有什么重点,只是想相互确认一下,我还好,父母还好,但是一句思念的话都不会有。
放下话筒,却意犹未尽,思绪还在万里之外。牵挂,亦如流失的岁月,越积越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