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集团新闻总第2703期 >2012-10-31编印

聋哑夫妻
刊发日期:2012-10-31 阅读次数: 作者:
机电公司姚坤      我住在单位分给父亲的单元楼里,隔壁单元一楼有两个邻居非常特别,他们是一对夫妻,多少年了,只要他们经过身边,总会听到一些刺耳的依依呀呀的音符。
  今早出门我就遇上了这对夫妻,他们走在我的前面,女人一只手拉着男人的手臂,一只手被男人握在手心,男人撑着伞,刻意放慢了脚步,似乎怕女人跟不上他会淋湿了、弄丢了一样的紧张神情。同时女人嘴里总是依依呀呀的嘟囔着什么,男人便也依依呀呀回应着什么,他们在交流,但这些纯粹的音符拼凑不出我们能理解的任何一个文字……这是他们两人的唯一世界,再不会有第三个人能洞悉领会的了,因为他们是一对聋哑夫妻。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我心里腾升出两种单纯的情绪。
  第一种是羡慕。我在这里住了有二十年,初来时,他们已经是夫妻,于是看他们从年轻力壮到如今的两鬓风霜,当然也不自觉知道一些他们的快乐与悲伤,所以不禁感慨,这两个有着相同际遇的人能走到一起,并相互照顾、相互扶持,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不离不弃、相濡以沫的感情是多么叫人羡慕的。
  第二种是同情。我曾经见过他们的儿子,那时候他是多么健康而快乐的。突然想起好多年没有再听到他渐渐长大后对父母的咆哮和抱怨了,也曾经路听到邻居议论说这孩子吸毒、伤人、坐了牢,于是每当我看到这对夫妻,便不自觉想起他们的孩子幼时纯净的笑容,于是更加懂得,这对特殊的夫妻脸上斑驳的岁月痕迹里,饱含着多么深刻地痛苦和遗憾。
  夫妻俩手牵着手寸步不离地前行着,我跟在后面,突然觉得这条路好长好长,看她如此紧紧地拽着他的手臂,他又如此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心……天,还下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