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4版：文艺副刊
母亲的“双城生活”
刊发日期：2012-04-25 阅读次数： 作者：
去年，家里建新房欠下了一些债务。今年，是全家清还债务的一年。为了减轻我父母的负担，老婆一直待在娘家待产，坐月子。正因为如此，牵挂孙儿的母亲便过上了往返于临湘与益阳的“双城生活”。
母亲不能坐汽车，也没出过远门，连长沙都不曾去过。3月5日儿子出生后，我打电话向母亲报喜，“妈，恭喜你做奶奶啦，还是个8斤重的胖小子呢！”她听到消息后欢喜坏了，电话里高兴得声音都哽咽了。母亲操劳了半辈子，如今孙儿出生了，她也终于可以“退居二线”，安享天伦了。那天，母亲全然忘记了“不认识路，不知道转车”的问题，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要来益阳看望她的孙儿。
第二天，母亲带着200个鸡蛋，10只母鸡，1袋米，还有为孙子买的衣物便出发了。母亲之所以带米，是因为家乡有个习俗——看孙儿时，米带得越多，孙儿长大了就不愁没粮吃。起初，我劝母亲来益阳了再买，但是她执意要带，说是在外面买的“不奏效”，我便只好由着她。
这一路上，母亲并不顺利。首先是物件太重，一百多斤的货物这对母亲而言，难度可想而知。其次，她忘记了带身份证，为办“临时身份证”母亲碰了不少壁，说尽了好话。上了火车，她也遇到了问题，车厢内虽然有空座位，但老实的母亲竟然是站着去长沙的，母亲告诉我，有人嫌她带的鸡臭，她只好把鸡放在厕所，站在旁边一直守着。母亲到长沙后，我担心她再受委屈，便请在长沙工作的朋友替她买了车票，送她上了火车。后来朋友告诉我，“那些东西真地重，我都不知道你妈妈怎么弄上车的。”听到朋友这句话，我的心沉甸甸的……
母亲在益阳待了几天便回家了，我留也没能留住；她说她还得赶回去做事，今年还清了债务就可以安心带孙子了。在她走的那天，我给她买了许多治高血压和胃病的药，并送她上了火车，我想：过几天我就要回工地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母亲，也不知母亲吃了药是否会好些……离别时，我追着火车跑，嘱咐她要按时吃药，母亲探出头来向我挥手，“儿啊，回吧，要好好照顾自己！”
前几天儿子感冒了，几天都不见好转；而我已经回河北工作去了，便只好求助母亲。母亲一边安抚我，要我好好工作，一边计划着赶去益阳帮助妻子照顾。我知道家里的钱都用来还债了，便给母亲说要打些钱过去，但她说什么都不要，反倒乐呵呵地说，“我已经借了些钱，准备给孙子买些衣物，再给亲家买些礼物，你不要操心。”我听到母亲的这番话，心隐隐地疼。
第二天，母亲再次踏上了去益阳的火车。这一回，“母亲不认识路”的问题终究没能避免。在公交车上母亲对司机说她在“百竹园”下。其实，母亲说错了地方，应该是“植物园”。就这样，母亲白白地走了好几里夜路。
儿子感冒好后，母亲便离开了。在她回家的那天，老婆打电话告诉我，“妈妈其实舍不得走呢，她又流泪了。”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叶圣陶说，“人一旦有了儿女，就像蜗牛背了壳。”如今，母亲倒像是一头拴了缰绳的老牛，倘若有一天我在城里安了家，我的母亲、妻子的母亲都将被缰绳拴着——过上疲惫的“双城生活”！
母亲不能坐汽车，也没出过远门，连长沙都不曾去过。3月5日儿子出生后，我打电话向母亲报喜，“妈，恭喜你做奶奶啦，还是个8斤重的胖小子呢！”她听到消息后欢喜坏了，电话里高兴得声音都哽咽了。母亲操劳了半辈子，如今孙儿出生了，她也终于可以“退居二线”，安享天伦了。那天，母亲全然忘记了“不认识路，不知道转车”的问题，她在电话中告诉我，她要来益阳看望她的孙儿。
第二天，母亲带着200个鸡蛋，10只母鸡，1袋米，还有为孙子买的衣物便出发了。母亲之所以带米，是因为家乡有个习俗——看孙儿时，米带得越多，孙儿长大了就不愁没粮吃。起初，我劝母亲来益阳了再买，但是她执意要带，说是在外面买的“不奏效”，我便只好由着她。
这一路上，母亲并不顺利。首先是物件太重，一百多斤的货物这对母亲而言，难度可想而知。其次，她忘记了带身份证，为办“临时身份证”母亲碰了不少壁，说尽了好话。上了火车，她也遇到了问题，车厢内虽然有空座位，但老实的母亲竟然是站着去长沙的，母亲告诉我，有人嫌她带的鸡臭，她只好把鸡放在厕所，站在旁边一直守着。母亲到长沙后，我担心她再受委屈，便请在长沙工作的朋友替她买了车票，送她上了火车。后来朋友告诉我，“那些东西真地重，我都不知道你妈妈怎么弄上车的。”听到朋友这句话，我的心沉甸甸的……
母亲在益阳待了几天便回家了，我留也没能留住；她说她还得赶回去做事，今年还清了债务就可以安心带孙子了。在她走的那天，我给她买了许多治高血压和胃病的药，并送她上了火车，我想：过几天我就要回工地了，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母亲，也不知母亲吃了药是否会好些……离别时，我追着火车跑，嘱咐她要按时吃药，母亲探出头来向我挥手，“儿啊，回吧，要好好照顾自己！”
前几天儿子感冒了，几天都不见好转；而我已经回河北工作去了，便只好求助母亲。母亲一边安抚我，要我好好工作，一边计划着赶去益阳帮助妻子照顾。我知道家里的钱都用来还债了，便给母亲说要打些钱过去，但她说什么都不要，反倒乐呵呵地说，“我已经借了些钱，准备给孙子买些衣物，再给亲家买些礼物，你不要操心。”我听到母亲的这番话，心隐隐地疼。
第二天，母亲再次踏上了去益阳的火车。这一回，“母亲不认识路”的问题终究没能避免。在公交车上母亲对司机说她在“百竹园”下。其实，母亲说错了地方，应该是“植物园”。就这样，母亲白白地走了好几里夜路。
儿子感冒好后，母亲便离开了。在她回家的那天，老婆打电话告诉我，“妈妈其实舍不得走呢，她又流泪了。”听到这句话，我的眼泪也止不住地流……
叶圣陶说，“人一旦有了儿女，就像蜗牛背了壳。”如今，母亲倒像是一头拴了缰绳的老牛，倘若有一天我在城里安了家，我的母亲、妻子的母亲都将被缰绳拴着——过上疲惫的“双城生活”！